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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的最后一天。

早上醒来的不算早,看窗外太阳早已从东方升起,暖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,还有在田间劳作的人们,不时传来的人声,以及轻轻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发出的声响。是有种恍惚的感觉,像突然回到了小时候,透过窗目光所及的一切,如同时空回转一般,亲切感那么近,过去是那么真实的复现。我望着窗外,再望着眼前在被褥下沉睡的小朋友,像幼兽般微微蜷缩着身体,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呼吸声,裸露在外的小手温暖且柔软。感觉世间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动人。

起床梳洗完做好早饭,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小朋友,出门去了正在田间劳作的父亲身边。昨天已经计划好要把田里剩下的一笼芫茜拔好清洗干净,送去约定好的收购站里。我去到父亲身边时看到他和母亲已经把大部分的芫茜已经拔好捆扎,放在田埂旁的小水沟里泡着,避免因太阳的照射而变得垂头丧气失去生机。帮忙把捆扎成一把把的芫茜收好,清洗干净泥土,轻轻甩掉一些水份,十几捆装进簸箕里有满满的一担。剩下未拔的那些则不再要了,直接把土翻转将其覆盖,用作泥田的天然肥料。

我跟随着父亲将满满的一担芫茜挑到附近的蔬菜收购站,并将其装入菜筐中,上称后有44斤之重。收购站不只有芫茜,还有一筐筐的葱以及其他的蔬菜都已装好,等待被拉走。父亲说现在市场不好,有人收就已经算好了,也别想着价格能卖上多高。语气里充满无奈。我竟一时语塞,不知如何作答,只能跟着感叹一下。

忙完这一个早上,父亲和母亲这才开始有时间吃早饭,时间已经去到上午10点半。父亲让我开车带母亲去附近的卫生站打针并开点药,这样感冒会恢复的快些。我应允下来。前段时间的寒流让许多人都不小心得了感冒,父母也不例外。尤其是母亲,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似乎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好转,仍不时有咳嗽,昨晚半夜醒来时还听到从母亲房间传来的咳嗽声。

从家里开车去到村卫生站的距离大概是十分钟的路程,也因为姨妈家与之相近,忙完后买了些手礼顺便过去看望。我平时很少参与探亲,所以并不太记得姨妈家具体所在的位置,只能随着母亲指引将车开至家附近。是已有多年未见了,我还能拥有的记忆已剩小时候跟随母亲一起走访过姨妈家许多次,还曾小住过一段时间,也和表姐表弟们一起玩耍,我还大概记得那时候他们家的模样。后来慢慢长大后,我越来越少参与亲戚来访,相关的记忆也变得越来越少,只是有次听起母亲说过他们已经把家迁出来一些,也就现在所在的位置,而旧屋也不再有人居住而慢慢被舍弃。这期间经过了许多年,事与物与人,都有了很大的变化,无论是谁都有了自己内在的故事。

姨妈还是记忆中的模样,看到我们的到来她很惊喜也很开心。惊喜是因为未提前告知她我们会来到访,开心或许是因为看到多年未见的我们来看望她。然后她赶紧通知她的儿子女儿回来,于是我也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表姐和表弟。我们只是小坐一会就打算离开。姨妈留我们吃饭再走,但我们还是坚持着不想麻烦,看我们去意已决只好放弃,叮嘱我们回来了就要过来坐坐。应允后我们驱车离开了姨妈家。这一路上,我发现自己在心态上有了些微的变化,但具体又说不上来,或许是有些感受在潜滋暗长,我又不曾在意。

下午送母亲回家后,驱车去看枫叶。路程并不算远,也没有去过,当作是散散心。经过一个偌大的写有『圣迹苍岩』的牌坊,再往前几十米的左手边位置便是。有一块扁平大石立在路旁,斑驳的表面上似乎还写有字,已然无法清晰可辨。再沿着石头往左的岔路前行,就已能看到三棵几乎参天的枫树,各自不同颜色的枫树在微风下不断的晃动的树影,阳光因此被分割成一块块碎片撒落一地。有黄色的叶,有红色的叶,还有一些绿。伸展出来的蔓长树枝,各自带着不同的颜色,像是在告诉这个世界秋的五彩缤纷。抬头仰望,真的好高啊。

树下一片片的落叶覆盖在铺好的石头路面上,大人带着小孩在捡拾枫叶拍好看的照片,又或是在嬉戏追逐和打闹,我看着这样的画面,满满的幸福感在不断的漫溢。成长的脚步从来没有停下,却因为这一幅美丽的画卷而让人忍不住驻足停留。皆因有了你,有了他,成就了一个我的幸福和满足。镜头下的定格,是永远的爱与微笑。

当我们静下心看着眼前的画面,彼此相互依偎相互靠近,爱在那一刻如无声仿有声。